无尽的大海中央是一座孤岛,岛上有一颗长着红果子的树——“苹果树”?好像一直都是这样称呼的……
当太阳升到果树之上时,熟悉的温流蔓延至全身,终于让心脏感受到生命的活力,便开始重新跳动。
半靠在树上的人在阳光的刺激下,皱着的眉头变得舒缓,干裂的嘴唇跳动着。
“头好痛……”
男人想扶着树干,用胳膊撑起自己疲惫的身躯,但却四肢发软,一头栽倒下去。
疼痛刺激了他的大脑,干冷的身躯发出枯树枝断折的异响。好在脖子往上的部位还有知觉,否则他将永远长眠于此。
这一连串的事情并未打击到男人,因为他现在才发现面前的事物——海,大海。比他印象中的大海更为广阔——更美,但前提是他看过大海的话。
此刻的大海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出璀璨夺目的光芒,看的男人失魂,然后他想到自己先前感受到的那股暖流,一切都无比熟悉,如同喂出世幼儿在母亲的子宫。但却熟悉的令人抓狂,这异样的感觉瞬间占据男人的大脑……
疯狂一瞬间压制了所有的理性,全身发软的他无法做出任何疯狂的举措,他大叫着、嘶吼着,如同发疯的野兽。暂时失去所有的理智让他更加肆无忌惮——仿佛失去了疼痛。
良久过后,他昏了过去,在毫无意义的喊叫声中自己将自己累昏过去。
好在,饥饿感再一次唤醒了他,时间已经到了晚上。幸运的是夜晚的大海并未让他如先前一般疯狂,不幸的是在他的心中将再也无法看到大海。
身体也重新回复了力量,只是莫名觉得很冷,也许是因为……
他并未察觉这些,只是身子因为寒冷不由自主的蜷缩起来。天空已经完全被黑暗取代,而暗红色的月亮将刺骨的寒冷与光带给了他,不过好在大脑传递给他除了渴和饿也感觉不到什么了。
也许他是人,又或者是别的什么的,不过现在都已经不再重要了,他只知道再不吃东西他可能就真的要死了。
他站起身,一颗“苹果”刚好落在他的脚边。
虽然感觉很奇怪,只是犹豫了一下,还是捡起脚边的“苹果”啃了起来。
【苹果】差不多一个拳头大,通体发红……苹果本身就是红色……可这真的是苹果吗?
他大咬了一口,发现只有果核是白色的,而果肉则是与它的外表一样的颜色。
这怪异的事情足矣令他恐慌,尤其是在那块果肉下肚之后,身体的不适立即把它吐了出来——一团黑色的阴影。在树的暗面,没有光,他什么也看不见。
他不知道那是什么,他也不想知道,或许自己已经疯了【大海】【暗红色的月亮】【苹果树】……
他努力控制自己不去想这些东西,然后他选了个里岸边有些距离又不至于脱离月光的地方。捡起不知何时从树上掉落的苹果,在饥饿驱使下,看着这颗“与众不同”的苹果,犹豫再三后用指甲扣了一小块,又用舌头舔了舔——!
他没有去在意先前那一个苹果去哪了,一切如同命运的安排,他才失去“苹果”就又找到一个。想是有人故意安排好的,在一丝庆幸之余,他还是在心中祈祷着,向自己还记得到的“神”寻求庇佑。
他不期待这样有用,不过现在这个情况,他还是想尽力抓住一切可能……他不知道自己为何明明只是睡了一觉就出现在此——明明他只是睡了一觉罢了。
他隐隐有种感觉目前为止的一切他都经历过,也许他只是忘了,因为这一切他都感觉很熟悉。
他对这个得来不易的苹果格外的珍惜,躺在沙地上,没有什么别的原因,只是这个姿势令他觉得十分舒适。
月光勾勒出他的身形,映射出他的影子,它也很饿啊。除了那个被咬了一口的苹果和那不可描述的一小部分之外,它也是什么都还没吃啊。
他的影子逐渐汇聚在一起,令人震惊的事情发生了,二维到三维的转变只在短短的几秒钟发生。
可惜这一切男人都未曾发觉,随手将白色的果核扔到一旁。
果核给它一种熟悉的感觉,一如它诞生时那样,现在它诞生的原始本能让他明白了那是什么——食物。
它缓缓向着白色晶体爬去,它几乎是依靠本能来熟悉躯体,它没有所谓的肢体,有的只是一团黑影,因此它也没有所谓的视觉。如同睁开的双眼,其中一个被遮住一样,它就是被遮住的那只眼。对于它来说,世界没有色彩,而这个闪烁的东西,却能让它跨越一整个世界……
它包裹了那个光亮,并且与亮光慢慢融为一体,它第一次感觉到了温暖,它感到很舒服,身体像水一样一圈圈荡漾开来。
然后它又确定了第二件事,它感知到一个不一样的东西,这么说吧:
如果将拥有影子的东西比做墙,他穿过影子就像是穿过一扇门,速度不得不会放缓,此外他无法发现处于黑暗中的东西,应为那样墙会连成整体……简单点来说它只能通过影子发现并识别物体,但好在每个人的影子都是不同的……
但眼前“被墙包裹的一点亮光”却在移动,然后它想到了之前的“食物”,便默默跟在男人身后。
除此之外它还感觉很熟悉、亲切,并且想与之融为一体。
……
苹果是在海岸发现的,并且男人惊起的发现沿着海岸走一路已经发现了两三个苹果,并且都是能吃的。尽管还有很多可疑的地方,但是在饥饿面前理性还是输给了生存本能。
两个不同生命的相处便在无声中开始了,一个前面边捡边吃,一个后面边吃边爬。
至于白色的果核,男人只是咬了一小口,发现很苦,并且胃里隐约又有先前那种感觉,吓得他赶紧扔到一旁。
男人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接近了海面,他还沉浸在寻找苹果的喜悦中,冰冷的海水在零零散散的几朵浪花下,在沙滩上起起伏伏。
冰凉的海水袭来,双脚被刺骨的海水刺激着,男人一个恍惚。
「什么时候,这里是……沙滩!」
男人暗道不好,但看着已经漂浮在海面上的苹果,犹豫再三还是伸出了罪恶的手。
「最后一个,最后一个……」
就在他的手快要抓住苹果的一瞬间,面前的苹果却剧烈抖动……准确来说是有什么东西在向它靠近。可此时他的身子已经有差不多一半已经悬在水面上,他连忙抽回胳膊,来自死亡的威胁让他做出了及时的反应。
他刚转过身就听到了有什么巨物窜出水面的声音,结合这半天的经历,他已经不敢想象那是什么东西了。
可惜的是他才迈出脚就被一团黑色的东西绊倒,然后一条大腿粗的触手缠住了他的右脚,苹果散落一地,整个人被迅速拖入水中。
扑腾了几下,挣扎所带来的水花便被更大的浪花吞没,不留一点痕迹。
片刻之后,海面上有一颗苹果静静的飘着,在月光的照耀下散发出诱人的光泽……
(未完待续——你敢信这些让我从8点多写到12点多,手机写的,未检查,请见谅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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